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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3章 少爺認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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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3章 少爺認輸

可惜臉上的一絲裂痕直存在了一瞬,眨眼的功夫就蕩然無存,又換上了疏離的微笑,手中的短刀跳躍出銀色的光,在人眼睛裏劃出了道道流星。

“說這麽幹嘛呢向老師,實踐課不就該在實踐中解決問題嗎?”顧渝做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,如果他臉上沒有幹涸的血跡的話可能會更真實一點。

向清不再言語,擡起手,迅速落下四指做出向前的手勢,身後的人立馬朝顧渝包抄而去。

“實踐課的難度太大的時候,學生也是可以像老師尋求幫助的,這樣也可以一同前往安全屋,我們當老師的從來不會過於嚴苛的要求學生。”向清沒有動,學習顧渝的語氣彬彬有禮地解釋,將主場讓了出去。

被七八個持槍的人包圍,顧渝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神情,依舊是輕松的。

於是第一個人開了槍。

顧渝在對方開槍的一瞬判斷出了射擊的目標,游魚一般多閃開,迅速挪到了開槍者的面前,上勾一拳擊中下顎,接著流暢地卸掉手腕的關節,奪槍,對著面前人的喉管處開槍。

兩槍之內,僅有一人死亡。

但不是顧渝。

槍聲愈發密集,可就是沒有一槍擊中顧渝,顧渝在槍林彈雨中游走,誰對他開槍他就解決誰,一分鐘不到,向清已經損失了半數的人。

盡管他們拿著槍,離顧渝這麽近,卻怎麽也射不中,顧渝就像一條滑膩的泥鰍,不斷從他們手指縫中溜過。

殘餘的人眼中無不露出了恐懼——這是什麽怪物呀……

向清的眼睛逐漸放大,摸上了腰間的手I槍。

他們準備行動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動用多少人,本來安插人手進來就不容易,向清在這所私立學校真的當了很多年的老師,評價一直不錯,也是到了關鍵時刻不得不把他暴露出來。

而且少爺小姐們再怎麽有本事,那也只是溫室裏面培養出來的花朵,美麗健康,卻脆弱易折。

除去上三家的孩子,誰真的接觸過血流成河的事件呢?

唐澤宸可能早就掌控了唐氏的企業,他們不願意與唐澤宸直接面對面碰上,到底是針對顧家的行動,好算顧家原本的繼承人顧泠不如他們估算的那樣優秀,沒有很好地繼承顧沁月的心智與手段,新出現的顧渝表現出了一部分的實力,可終究不動金川詭譎的風波。

不足為據。

計劃裏的每一項都是如此認為的。

可現在是怎麽回事?顧渝的表現,在場的人無一不想起當初年輕的顧沁月,甚至面前的年輕人,比當初的顧沁月更可怖。

就在顧渝幹脆利落地崩掉了最後一個人,屍體幾乎阻攔了他走向向清的路,血染紅了翠綠色的植被,深棕發黑的土壤和腐I敗物都被血染成了猩紅色,一小塊土地充斥著死亡的味道,令人作嘔,讓人膽寒。

“向老師,我的實踐課是不是能打滿分了呀?”顧渝對向清舉起了槍,言語卻很是恭敬,“要不上路之前你先把我的分數給打了,以免到時候評分的老師沒有見證過我的努力,打分有失偏頗。”

向清沒有放下摸槍的手,嘆氣:“你確實很優秀……”

林間出來了某種動物行走的沙沙聲,在寂靜的空間內被無限放大,向清臉上嘆息逐漸轉化為憐憫。

“向先生,我們找到顧泠了,他被顧渝用雜草掩埋藏在了一棵樹後,我們用熱成像儀找到了人,不過似乎種了很嚴重的蛇毒,全身都浮腫了不能動彈,也喪失了語言能力,好在並不致命,不影響您後續的計劃。”

走來的兩個人一起架著中間一個軀體浮腫的人,其中一個人恭敬地說道。

強烈的燈光照在唐澤宸的臉上,上面有黑色的泥土,綠色或紅色的不明枝葉,將一張臉弄得花花綠綠,似乎是為了更好隱藏。

向清眼中的憐憫更盛,長長嘆息:“顧渝,你實踐課拿不到滿分了,你一開始怎麽沒有估算清老師我到底帶了多少人呢?”

人帶的再少,怎麽可能只有那麽點。

“還是年輕了些,少年意氣,總有從高處跌落的時候。”向清搖搖頭。

架著唐澤宸的兩個人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唐澤宸的頭,如向清一般靜靜望著顧渝。

這群人沒看方才顧渝是怎麽殺人的,起初眼神還是平淡的,看清楚地上一具具的屍體後臉色驟變,血色退卻地厲害,險些沒拿穩手中的槍,轉念一想更死死捏住了唐澤宸的手臂,生怕沒有拿捏好被顧渝找準了機會。

不然他們就該是顧渝的槍下亡魂。

顧渝聳肩:“你們腦子有問題嗎?我和顧泠是什麽關系,還要為他犧牲我自己?有腦子的都看得出來我們是競爭關系吧,他戶口都還在顧家,跟我同樣享有繼承權,你們覺得我憑什麽讓他活著。”

冷淡的眼神從唐澤宸浮腫的面龐一掃而過,露出了不加掩飾的,真實的厭惡。

豪門裏的真假少爺,還同樣擁有繼承權,怎麽都不會是多和諧的一對。

“我以為你會稍微裝一下。”向清說。

顧渝乜他一眼,一臉的裝I你I媽。

向清沒有去管顧渝的小情緒:“那也要看死法是不是?顧渝,若是以後在你的權力鬥爭中有人死去,等你功成名就他人只會讚揚你的成功,就像對你母親,可是……”

“如果是你現在勢力不足,權力還不在自己手上,你為了活下去眼睜睜看著兄弟死去,你說你還能走到哪一步呢?”

每一個字都似乎扣在顧渝緊繃的心弦上,用小刀子一點點淩遲。

“我怎麽都不到那一步,金川幾百年的世家傾軋,期間死去了多少人,向老師都要為他們哭訴嗎?等真的站上權力的巔峰,身前死後名有什麽可在乎的。”顧渝直言,他這人就是沒有道德,別想用道德綁架他。

向清點頭:“你心理素質真好,但,齊塬的心理素質怎樣?”

顧渝沒有說話。

“你自己敢承認嗎?齊塬心裏到底更中意誰呢,你已經讓他很失望了,他的想法在顧家真的不重要?”

齊塬還真是顧家中的一個變數,顧家招了一個上門女婿,顧沁月卻沒有像外界想的那樣剝奪齊塬的所有權利,齊塬是真的手握實權的人,他不能動搖顧沁月的絕大多數想法, 卻不意味著完全沒有影響力。

而齊塬的心,絕對是偏的。

齊塬更喜歡顧泠,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,很符合自己培養目標的孩子。

“如果顧泠因為你死了,你猜齊塬會不會硬生生給你咬下一塊肉來,顧家的血緣又不是只有你一個,血緣從來不是免死金牌。”向清仔細跟顧渝分析,他相信身處其中的顧渝更加明白齊塬的態度,更能衡量利弊得失。

如果真的在意血緣,顧沁月絕不會只生一個孩子,對於想要有完美繼承者的掌權人來說,生一個孩子所要面臨的未知風險太大了,但凡中途出了一些意外,對一個家族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。

可顧沁月沒有這麽做,一個權衡利弊後手刃父兄的人,生下一個自己的孩子或許已經是一種逾越,對自己理想信念的愉悅。

人的心思是覆雜的,顧沁月為什麽想要生一個孩子已經不得而知,但絕對不是讓他作為繼承人那般簡單。

顧渝的表情越來越冷,向清明白他這是聽進去了,也知道血緣不能為自己開路到最後。

“所以,”向清對唐澤宸舉起了槍,“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顧泠去死嗎?只要你現在說‘隨便’、‘請便’,或者點點頭,我就開槍,然後我就會讓這一份視屏資料傳遍全國,我讓所有人都看你是怎麽間接殺死自己的競爭者的,讓你父母因你的強大想要遺忘往昔的不快時被人反覆提起此事。”

向清走向前揪住了唐澤宸的頭發,捏開唐澤宸的嘴,將槍管塞進去,食指搭在扳機上,“選擇吧顧渝,你母親當年是怎麽走到今天的,你父親又是怎麽走到今天的,他們會允許自己還正值壯年的時候身邊出現一匹不受控制的狼嗎?”

古今中外所有掌權者的通病無外乎此,即擔心繼承人資質平庸,又害怕繼承人越俎代庖。

唐澤宸難受的嗚咽起來,他身上的毒可能已經發作到了最高值,他現在真的連奇怪的發音都沒辦法說了,他盡可能地睜大眼睛看顧渝,腦子裏亂糟糟地還在想,怎麽這群人叫他顧泠。

叫他顧泠的話,那所有的前提……

“你們放開他。”顧渝死死盯著向清的臉,當著對方的面松開了手中的槍,向兩側攤開了雙手,做出了類似投降的手勢,只是沒有舉起手來。

向清滿意地笑了:“早這樣就好了顧同學,你沒去上課,金川外的教育可能不怎樣,不然早就明白了——識時務者為俊傑。”

“別整這幾句文縐縐的,倒像是中老年人愛看的某些節目的臺詞。”顧渝放棄了抵抗,臉上依舊是淡然的表情,眼神像是在看垃圾。

向清沒有理會,他的計劃已經照舊進行了,唐澤宸沒有反抗能力,他讓一個人架住唐澤宸,將槍從唐澤宸的嘴裏拿出來,裝模作樣揉了揉唐澤宸可能酸痛的腮幫子:“得罪了顧二少爺,誰叫你哥哥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你呢。”

聽到這句話,顧渝的臉更黑了。

想要弄死他們的話一定不會如此大費周章,不弄死的話,都活著回去一定會離心離德,如果劇本全都按照向清的走,發展方向一定是兄弟傾軋,顧唐二家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。

“向老師到底在學校教什麽啊,心理學嗎?句句這麽算計。”顧渝冷哼,看著向清派人過來搜身。

向清笑:“負責社會學的,對心理學略有涉及罷了。”

他能拿捏住顧渝,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對顧家的形式有一個確切的判斷,另一方面就是,顧渝本就沒有放棄中毒的顧泠。

很難說他們之間存在什麽兄弟情,但利益上還是有重合的部分。

“不要亂摸,”對方手還沒有上來,就被顧渝厲聲呵斥,嚇得手縮了一下,“槍也扔了,刀也扔了,你又不是沒註意我來的時候帶了什麽。”

顧渝帶的東西很少,向清全都看在眼裏。

之前以為顧渝不懂,現在想想,以顧渝彪悍的戰鬥力,所需要的工具還真的不多。

簡單檢查之後,檢查的人後退搖搖頭:“沒有別的東西了。”“呵呵。”顧泠冷笑。

向清擺擺手:“那帶走吧,消息也差不多可以放出去了。”

差不多的劇情出現在原著裏,顧泠查的消息太多了被人盯上,跟顧渝一起在差不多的時間被綁架,對方要求唐家的唐澤宸前往交涉,出現了非常經典一換一的場景。

在顧渝的安排下,經典場面完全亂了。

“你們會給顧泠解毒嗎?”走之前顧渝問。

向清楞了一下道:“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你們的人身安全。”

“哦,”顧渝大步向前走,一點也沒被綁架的模樣,“那就盡量快一點吧。”

向清覺得顧渝的性格真是喜怒無常,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顧渝的具體用意,只是心裏淡淡覺得,有一絲不好的兆頭,就像來的路上驚飛的鳥,鳥啼聲再度於耳畔響起。

最先察覺不對的是唐澤宸的秘書,因為唐澤宸真的跟他表達過自己晚上會回來的意願,還有很多公文必須要唐澤宸親自處理,秘書聯系了安全屋的人,得到的回覆確實,唐澤宸在某個安全屋附近,應該很快就會到了。

而後是安全屋內出現了騷I亂,所有的監控顯示屏都黑了,而後另一段錄制好的視頻侵入了所有的屏幕。

屏幕裏顧渝雙手被綁,臉上手上全是血,低頭不太能看清楚神情,只能看到他走得比較快,問了一句“你們會給顧泠解毒嗎”,看屏幕的人這才註意到屏幕的另一個角落,還有個動彈不了,全身浮腫被拖著走的人。

趙特助撥開前面的人慌忙上前確認,卻接到了本家的電話,臉上血色一瞬間盡數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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